谢珩还闭着眼睛,“什么都成。”
话说的随意,却到底同往日不太一样。
温酒站在原地没动,一时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
前世,她总听人谢珩这人狠厉非常,杀人不眨眼,千人千张口,也没个说谢珩一声好的。
孟乘云也说:这般年纪便身居高位,能是什么好人?
殊不知,他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那是一刀一剑在战场在厮杀换来的,那些人在他庇护之下好端端的活着,却又这样不痛不痒诋毁他。
连带着她也对这少年敬而远之。
可如今谢珩是她长兄,住在一个屋檐下。温酒见过他随性洒脱的富贵公子做派,见过他提剑斩敌军,血沾衣甲眼也不眨。
可从不曾见过,谢珩这样自嘲的笑,仿佛他所有坚持,世间万事都成了笑话。
许是她站了太久没动。
谢珩道:“我今日不会出城的,你放心。”
少年嗓音低了几分,“即便是我追出了城,他们也会有无数种法子保下他。这大晏不是我一个人的天下,我知道的。阿酒,我知道的。”
温酒听着在耳中,眸色也变得暗淡了几分。
许久。
她才问道:“天寒地冻,长兄,来两坛酒暖暖身如何?”
这是丰衣足食站在此间有酒门口揽客用的词:天寒地冻,客官,来饮两杯暖暖身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