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啥不明白的?”杨六最是消息灵通, 笑道,“王爷成了亲,王妃又有身孕,王爷在家守着老婆孩子不好么,苦哈哈地打什么仗?”
“这倒是!”卖茶的赵福生笑着插嘴,“听说王妃快要生了,这节骨眼上, 王爷哪儿还有心思打仗?怕不是为着这个停战的吧,要不然早就打进京城去喽!”
“我听说王妃是淮浦人呢,所以去年王爷打乾州时毫不留情,到了淮浦就网开一面,只围不打,硬是耐着性子等县令出城投降,一条性命都没杀伤。”王四说道,“也不知是真是假。”
忽地一抬头,正看见郭三跟郭张氏夫妻两个从边上走过,王四连忙叫了一声:“郭三哥,都说王妃是咱淮浦人,还说王爷跟王妃在咱淮浦待过,你跟嫂子认得他们,真的假的?”
“没有的事!”郭张氏抢在头里一口否认,“咱们这小地方,王爷跟王妃那样的贵人,怎么会来过,又怎么会认识我们这种小老百姓?”
杨六哈哈大笑,拍着王四说道:“你都是哪里打探的消息,尽是些胡说八道!”
郭三等走得远了,这才向郭张氏说道:“你干嘛说不认识王妃?”
去年打下淮浦后,文晚晚派人接了郭三两口子去淮路州住过几天,此时郭张氏心里想着,戳了郭三一指头:“你们男人呀,就是心粗!王妃那会子还没跟王爷成亲呢,传出去岂不是伤了名声?以后不管谁问,咱们都不能说!”
郭三嘿嘿一笑,小声道:“娃都要生了,怕啥,那唱戏的不都说嘛,一床锦被遮风流。”
“那你也不准说出去!”郭张氏瞪他一眼,跟着又笑起来,“算算日子,也就这几天就要生了,老天保佑,可千万要母子平安啊!”
镇安王府中。
文晚晚一个个数着黄历上的日子,惊喜地叫了一声:“南舟,你看!”
叶淮还道她在算生产的日期,快步走到跟前时,文晚晚抬头看着他,满脸都是欢喜:“已经整整四十天没有发作了!”
叶淮这才知道,她竟是在算他毒发的日子,心里泛起一丝柔情,小心翼翼地拥着她,柔声道:“这阵子最要紧的就是你,别的事你就别操心了。”
“那怎么行?是你的事呢!”文晚晚握着他的手,声音温存,“看来上次拟的方子很有效,再吃几副,肯定更好!”
叶淮看着她欢喜雀跃的神色,心中熨帖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