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水边上雨似瓢泼的时候,淮路州府的雨终于停了,文晚晚再次过去文柚的院里时,发现了熟悉的连环方胜。
压在窗台上放着的一盆茶花盆底下,微微露出一角,文晚晚不动声色地抽出来塞进袖子里,看了看院中打扫的婆子。
敢这么大模大样地压在花盆底下,那么送信的人多半就在附近盯梢,会是这个婆子吗?
回房后拆开看时,小小的纸片上只有一行字:二十六日巳初,汇珍斋,支开高恕。
那就是明天了。
夜里晚妆已毕,文晚晚装作随意向春杏问道:“你可知道城里有家汇珍斋?”
“有,在南城门跟前,”春杏道,“他家专做各样时新首饰,很有名气,就是贵了些。”
“是吗?”文晚晚道,“明天我带你跟小燕一起去看看。”
“好呀!”春杏跟小燕对望一眼,欢天喜地,“正是好久都没出门了!”
文晚晚微微一笑,叶淮怕外面不安全,千叮咛万嘱咐不让她出门,连带着她身边伺候的人也总不得出门,多半是闷坏了,不过明天,她势必要走上这一遭。
夜深时,两个小丫头退到外间值夜,文晚晚独自坐在灯下,提笔把几次与叶允让通信的情形细细写下,折成一个双同心,藏在了妆奁里面。
明天她会小心提防,但这边她毕竟人地生疏,万一有什么事,循着这张纸,叶淮也能找到线索。
外面起了风,吹得院里的细竹簌簌作响,文晚晚吹熄了灯,抱着叶淮的枕头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但愿,一切都能顺利。
第二天文晚晚说要去汇珍斋时,高恕头一个反对:“文姑娘,王爷再三说过,不能出门!”
“王爷是不是也说过,让你听我的吩咐?”文晚晚笑着问道。
高恕无法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