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闲闲地问着各处的防卫粮草等事项,思忖着说道:“胡铨从今天起就去船监司任监司吧,从明天开始,所有淮水上往来的船只都要登基造册,核对承载人员,胡铨盯着点,若是有可疑的人,你斟酌着办理。”
胡铨连忙起身答应,众人心里不免都嘀咕起来,从前即便是跟洞夷作战时,也不曾对淮北往来的船只进行核查,难道情势已经紧张到这个地步,下一步是不是要封河?
“行了,你们继续办正事吧,裴勉,胡铨,你们随我来,我有事问你们。”叶淮的丹凤眼依次看过众人,笑了一下,“诸位勤勉些,应该就快了。”
快了,什么快了?众人互相交换着目光,心里都忐忑起来。
裴勉与胡铨跟着叶淮进了外书房,从人都退下了,叶淮道:“前些天交给你们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裴勉与胡铨各自从袖中取出一叠卷宗,双手奉上,叶淮接过了,却并不看,只放在案上,问道:“说说看,哪些人有问题?”
胡铨看了裴勉一眼,道:“属下查了淮浦夜袭的死士身穿的官缎,各家都进出明白,唯有裴长史府中有十几匹黑缎去向不明。”
叶淮看了裴勉一眼,问道:“你怎么说?”
裴勉低头说道:“胡监司查到后已经知会过属下,属下在家里查过,那批黑缎的确入了裴氏宅中,之后却没了下落,属下无话可说。”
叶淮下意识地咬住了拇指指甲,皱眉思忖了半晌,道:“其他几家呢?”
“二老爷八月初应林姑娘之请去淮浦时,中间有将近一天的行踪查不出来。”胡铨道。
“黄将军一个亲信的管事六月间曾在京城露过面,”裴勉道,“属下私下查过,黄家的下人说这个管事无故逃逸,黄将军也正在四处找他。”
“沈司户的父亲四十五年前跟随先王来淮南之前,在京中曾经定过一门亲事,那个未婚妻子至今未嫁,两家偶尔还偷着有书信来往,不过属下并没能见到书信。”胡铨又道。
叶淮忽地皱了眉:“照这么说,竟是人人都有嫌疑,唯有薛家没事?”
裴勉与胡铨对望一眼,都摇了摇头:“薛家众人都逐一排查过,并无任何可疑的地方。”
叶淮咬着指甲,笑了一声:“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