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失去了父母,一夜之间长大,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收敛自己的需求,学会容忍退让,再到进宫以后艰难立足,一点点去掉棱角,一点点圆润通透,把所有不该有的心思全都藏起来,小时候那个肆无忌惮的她,早就不知道被丢到哪里去了。
仔细想起来,所谓的通情达理,只不过是因为没人可以依靠,便只能逼自己学会
可如今,他却告诉她,你想如何,我便让你如何。
说的就好像随便她要求什么,他都会答应似的。
说的就好像有了他,她要如何顽劣,如何不通情达理都可以似的。
说的就好像他不会后悔似的。
文晚晚笑起来,眼睛却有点湿,半真半假地问叶淮:“难道你就不怕我尽说些你根本不可能答应的疯话?”
“不怕。”叶淮毫不犹豫地答道。
他想,她如果像他这样,心里想的尽是些关于她的疯话,他反而要欢喜得发疯了。
“那好。”文晚晚把心一横,决定放纵一次,“我不许你娶洞夷女。”
“好。”叶淮的眉头舒展开,毫不犹豫地答道。
“也不许娶别的女人。”文晚晚又道。
叶淮笑起来,握住了她的手:“好。”
他想他果然没看错,她也是个疯子,跟他一样。
文晚晚反握住他的手,语气更加笃定:“假如你将来不喜欢我,或者你喜欢了别人,那咱们就好聚好散,到时候你不许拦我,我要回淮浦……”
话没说完,叶淮已经重重把她搂进了怀里,他吻着她,牙齿咬着她的嘴唇,擦着她的舌尖,呼吸是灼热,声音是微凉:“休想,文晚晚,你休想。
“我不会喜欢别人,除非我死了,这辈子,你休想离开我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