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文氏吧?”薛宣和瞄着月洞门外红衣的一角, 低声向裴勉问道。
裴勉并不敢细看,只道:“卑职没看清楚,不好乱说。”
“王爷这是转了性子了,”薛宣和知道他是不肯说, 微哂一下, 道, “从前别说女人, 便是他身边的万安,议事的时候也不得靠近,如今那女人在外头偷听,王爷明明看见了,也只当没看见。”
裴勉心道, 你这就是少见多怪了, 别说这种马上就会传扬开来的事情了,就连中毒那种隐秘事,王爷也没藏着掖着, 一个字都不曾瞒过她。
“走吧。”薛宣和迈步向外走去, “但愿王爷心里有分寸, 别弄到镇南王府里头天晚上吃什么, 第二天连宫里都知道的地步。”
裴勉不觉向月洞门那边也看了一眼,正听见叶淮叫他:“裴勉,让你祖父明天进府一趟, 我有话要问他。”
看来,是要细问中毒的情况了。裴勉答应着,心事重重地离开了。
月洞门里。
叶淮握着文晚晚的手,笑容里带着几分审视:“你什么时候,居然学会偷听了?”
说是偷听, 其实却是他故意想要她听,所以才一张口第一句话,就提起叶允让要娶洞夷女的事。她果然留下了,亲耳听见那个没用的小皇帝要用联姻这种无能的法子来对付宿敌,叶淮心想,□□如她,对这种没用的男人,又怎么会再留恋?
他看着她,笑容越发得意:“说呀,为什么偷听?”
文晚晚哑口无言。她并没有打算偷听,只是刚走出去就听见他提起叶允让,不自觉地便听住了,这时候也无可分辩,低着头半晌才道:“是我错了,下回再不会这样了。”
这个回答并不是叶淮期待的,眉头便皱了起来,也许是疑心病的缘故,叶淮总觉得她的神色有些落寞,笑容不觉淡了:“你想知道什么?”
文晚晚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照实回答:“我听见你们说,皇帝要与洞夷人联姻,一时有些好奇,就听了一会儿。”
依旧不是他想要的回答,亦且她竟坦然地告诉他,关切着叶允让的事,这让叶淮心里不舒服到了极点。
然而转念一想,她没有瞒他,也没有回避搪塞,她如此坦然地告诉了他,是不是说明,她对叶允让,早就没有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