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林氏被林疏影和薛令仪一左一右搀扶着,声音哽咽,“等到了府里,你再好好劝劝二郎,他跟影儿的亲事都提了这么多年,突然反悔,让影儿怎么办?叔叔,你一定要劝劝二郎!”
“嫂嫂,二郎从来都不是听劝的人,”叶景濂看了眼在边上抹泪的林疏影,道,“以我来看,不如想法子把先前定亲的说法遮掩过去,再尽快给疏影丫头寻个好人家,此事拖得越久,对疏影丫头越不利。”
林氏明知道他说的有道理,然而又怎么能撇下林疏影,只道:“不行,我不能让他由着性子胡来。”
她转向薛令仪,道:“回府后你去劝劝二郎……”
“嫂嫂,”叶景濂忙道,“此事这几天最好不要再提,越是逼得紧,二郎越是闹脾气,反而害了疏影丫头,不如先缓缓,至少等安安稳稳地过完这个团圆节,后面咱们再想办法。”
林氏看看低头不语的薛令仪,再看看神色分外严肃的叶景濂,终于点了点头。
车马驶出墓园,叶淮坐在辇中,眯着丹凤眼,心中烦躁犹疑。
他一直在考虑如何安置她,方才在父亲和大哥坟前说出来的那句话,虽是脱口而出,却也是他想了很久的答案。
他与她之间,隔着父亲和大哥,这是他跨不过去的鸿沟。
除非有一天,他能亲手报仇,到那时候,他才有资格,给她挣一个名分。
叶淮忽地从行驶的辇中跳下,一跃跳上侍从牵着的备用马匹,掉头往墓园的方向跑去。
“王爷!”万安急了,连忙催马去追,“王爷,你去哪儿?”
身后的车辇中,林氏急急探头出来,正要过问,叶景濂拍马上前,弯腰劝道:“算了,由他去吧,让他透透气。”
林氏也只得罢了。
马蹄得得,风声烈烈,叶淮纵马,冲进了墓园。
一直冲到叶朔的坟前,才一丢缰绳,跳下了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