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淮从她手里拿过包袱,随手扔给屋里的裴勉,道:“拿回去琢磨琢磨,把方子弄出来。”
裴勉双手接住,看着包袱上白底红梅的图案,无声地叹了口气。
就听文晚晚在外头问道:“南舟,你得的什么病?那天夜里你的情形真是吓人。”
又听叶淮轻描淡写说道:“中毒。”
事涉机密,若是被外人知道了镇南王身中奇毒,性命危在旦夕,整个淮南的局势只怕又要生出变故,裴勉心中一凛,忍不住出声提醒道:“公子!”
叶淮回头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我心里有数。”
文晚晚大吃一惊,脱口问道:“你,中毒?”
“不错,”叶淮在椅子上坐下,伸开了两条长腿,“中毒。”
他眼皮一撩,带着几分试探和期待,问道:“怎么,吓着你了?”
“不是,”文晚晚微微蹙着眉,顺手拖过一张椅子在他对面坐下,轻声问道,“既然是中毒,为什么不早点吃药?为什么拖到今天?我看你这几天饭吃的不好,夜里也总是很晚才睡,应该还是没好,为什么不早点吃药呢?”
叶淮看着她,她蹙着眉头,红润的嘴唇微微抿着,一双眸子亮亮的,盛着不加掩饰的关切,有几缕头发落下来,撩在她毛绒绒的长睫毛上,弄得叶淮的心,跟着痒了起来。
于是抬手,轻轻将那几缕头发拨过去,又掖在她耳朵后面,轻声道:“没什么大事,这么多年,我都习惯了。”
文晚晚原本要躲,突然又怔住了,皱着眉头问他:“已经很多年了吗?”
“八年了。”叶淮垂着眼,轻声问她,“怎么了?”
“每次发作都这样吗?”文晚晚想着那夜的情形,眉头越皱越紧,“这么多年,你是怎么忍下来的?难道,就没有医治的法子?”
“就算忍不下来,又能怎么样呢?”叶淮心里惬意到了极点,向着她浅浅一笑,“不说我的事,刚才你在外头跟人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