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晚晚!”叶淮登时大怒。
“好,我来喂他,”男人伸手接过碗,神色和煦,“你去忙吧。”
她竟还要去兜搭那个捕快!叶淮火冒三丈,正要下地来捉她,刚只一动,脑袋里立刻又是一阵巨疼,就连手臂上包扎好的伤口,也觉得撕扯着疼,叶淮焦躁地攥起拳向头顶重重砸了一下,待放下时,只看见文晚晚步子轻快,款款向大门走去的背影。
这个可恶的女人,明知道那个捕快不怀好意,偏要跟他纠缠不清!
“二郎,”男人端着糖水碗慢慢向叶淮走来,唇边流露出一丝极淡的笑意,“想不到也有能治住你的人。”
叶淮眯起丹凤眼,瞧着他的二叔,逍遥侯叶景濂,神色冷硬:“二叔说什么?”
“我是说,”叶景濂看看他,又回头看看文晚晚,神色中流露出一丝玩味,“文局正看起来,并不像外界传闻那样,对你言听计从。”
她那么多心眼,要想让她言听计从,只怕也难,不过,他有的是时间跟她耗,总会有降服她的一天。叶淮冷哼一声,道:“二叔一向都在山上,什么时候有空到我这里来?”
“你一声不响离开淮南,已经将近一个月。”叶景濂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道,“你母亲很担心你,前两天疏影丫头也去了我那里,再三求我来寻你回家,我磨不过情面,只好下山走这一趟。”
这话说的,就好像一开始帮着林疏影查到他在此处的,不是他似的?他一早就暗中插手此事,这时候,却又来撇清?叶淮淡淡说道:“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林疏影来管了?”
“她自小进府,与你的亲事虽然未曾正式定下,不过也是人尽皆知,她就算操心你的事,也无可厚非。”叶景濂说着话,拿勺子舀起一勺糖水送到叶淮跟前,突然就带出了几分戏谑,“二郎过来,既然文局正不肯喂你,那么就让叔父来喂你吧。”
叶淮黑着脸躲开了,道:“二叔还是回去吧,我的事,我自有主张,二叔来也没用。”
叶景濂回头看了眼正在取门闩的文晚晚,低声道:“你是为了她,才不肯回去的?”
叶淮想起方才叶景濂脱口说出的“是你”两个字,又想起他这位叔父素日里红颜知己遍布天下的情形,心里就像是扎了根芒刺似的,百般不舒服起来,冷声道:“二叔认识她?”
“认识,”叶景濂点点头,“去年在京中时,与她有过几面之缘,也曾说过几句话,只是没想到,她竟然来了淮南。”
外地藩王按例每年正月都要入京朝贺,只不过镇南王府与朝廷关系紧张,是以叶淮和父亲、大哥一样,从不曾到过京城,去年先皇驾崩,新皇登基,朝廷一连发下几道敕书,严令镇南王进京,否则视作悖逆,彼时叶朔病重,叶淮则根本不打算理会朝廷的要求,最后还是叶景濂站出来,进京走了一遭。
算算时间,那会子,文晚晚应该刚离开英华殿不久,正在尚药局。叶淮心里越发不舒服起来,道:“诏书上她的名姓写得清清楚楚,二叔怎么会不知道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