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湿淋淋的,叶淮总觉得似乎有一两星水,顺着她手的动作,溅到了他的脸上,下意识地一摸,却又没有。这感觉很怪异,叶淮眯了眯眼,指着自己的衣襟,淡淡说道:“这件事,你又准备怎么说?”
文晚晚一时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忙走近了一看,才发现那白袍上粘着深色的一大片,大约是她那时候泼上的灯油。
这两件事,能相提并论吗?文晚晚撇撇嘴,道:“弄脏衣服跟伤人,难道是一回事?”
她的声音依旧很沙哑,叶淮突然觉得听在耳朵里特别刺耳,连带着心里也不舒服起来,冷着脸从袖子里摸出一个盒子抛到她手里,道:“拿去!”
文晚晚接过来一看,是个白瓷圆盒,打开时就见一盒碧莹莹的透明膏子,散发着淡淡的青草香气,又有点药香。
难道是治伤的药膏?文晚晚正要问时,叶淮已经快步进了房,扑一声关了门。
这大少爷,伤了人连道歉都不肯,只会干巴巴丢过来一盒药。文晚晚笑了笑,用指甲挑出点药膏抹在伤处,挨着肌肤时一阵沁凉,那股子火辣辣的痛意顿时少了一半,看样子,却是极灵验的药。
文晚晚慢慢地擦着脖子上红肿的地方,下定了决心。
这个人太危险,须得尽快脱身。
今天已经托付了李青去查大伯的去向,不管查不查得到,只要得到回复,立刻就走。
再往北去,越接近京城,叶淮的势力越薄弱,到时候找个安全的地方先躲起来,等恢复了记忆,再做打算。
卧房里,叶淮听见厅堂另一边渐渐没了声响,大约是她,已经睡下了。
可她的伤……
叶淮翻了个身。这事其实,怪不得他。当时那种情形,任谁都会起疑心。
但是她的声音都变了……
叶淮有些微微的焦躁,忽地坐起来,靠着床头闭着眼睛,用手指堵住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