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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三个月,江城的冬天迎来了第一场雪。
说是雪,却不成白。
落在地上便化成了水。
随之化去的还有三个月前关于沈禾风和阚冰阳的那些纷纷扰扰闲言碎语。
时间淡化了一切,父子俩之间的伤痕也在慢慢愈合。
有记者问到阚冰阳是否会改姓,沈禾风倒是云淡风轻,“都说孩子是母亲拼了命生下来的,为什么不能享有冠姓权呢?”
阚冰阳一笑置之,不予评论。
可能“阚”这个字,已经成为他祭奠母亲的最直接方式了。
叶萦萦看到这则采访消息的时候,正在意大利演出,搭档的是本地当红的天才少年钢琴手,因为资本家女儿的光环和高超的琴艺,结束时全场激昂。
她走到后台,助理帮忙递过风衣。
“叶小姐,天冷,别冻着了。”
叶萦萦嗯了一声,将高绾的头发一把扯开,跳着步子往沙发上一坐,盘着腿就开始发微信。
手机屏幕正对上方,助理完全不敢看,只埋头将她繁重的裙摆整理好。
【你爸都说了我享有冠姓权,以后孩子跟我姓,怎么样?】
她发完这条消息,整个人懒懒散散地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任由助理和化妆师拾掇着自己。
许是解剖室太忙,等她已经出了演奏厅大门,阚冰阳才回复她。
【好】
也不知道是深思熟虑还是不假思索,单单一个字,没有任何其它话语。
叶萦萦略有些诧异,想了好久之后,她才回了一句:【说话算数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