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自己要如连诚那样,枕在连甄膝上?
忆起初见那次,脸下是富有弹性的温软,甫一睁眼,就会见到她垂首,温柔地笑看着自己,手抚上他的颊,笑问他:“诚哥儿,睡得可好?”
微凉的小手搭在自己额上与颊上,就像被细小的雨滴轻碰,把困意都给逐渐驱散了去。
忆及那情景,江城目光一滞,耳根子略有些红。
他轻咳一声:“既然我们都不累,那维持现状便好。”
江城本以为这样就能挥去脑内浮现的绮思,但两人谈完话,车内陷入一片寂静时,却反而将身边人的存在感无限放大。
在马车上,狭小的空间内,能想起的回忆着实太多。
不光初见,还有后来去马场的那次、前去琼州的一路上,以及连甄被劫走的那天,他们都曾在同个车厢之中度过。
前往琼州的路程漫长,多是长时间待在车上,连甄总是怕连诚睡得不好,就让他靠在她身上。
轮到江城醒来时,就已经不知道枕着她多久了。
他意识到后,总会急忙起身,就怕把她腿给压麻了。
可每回连甄总是笑笑地迎他苏醒,让他一睁眼就能见到她笑靥。
之前,连甄对着的是成为连诚的他。
但,却只有今日,江城是以自己的身份,与连甄共乘。
车内空间也就那样,布帘又都是放下的,连甄身上的淡香就像萦绕在江城鼻端,再再昭显自己的存在。
险些思绪就要往不该偏向的地方歪去,所幸,在无话中,皇城已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