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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沉默。

昨夜究竟有没有睡,他也不记得了。

不好回答违心之论,江城顾左右而言他:“身子可有哪里不适?敬茶的话不急,已给父王那儿递过话,过去之前再传个信便可。”

连甄摇了摇头:“都挺好的,还是先更衣梳妆吧,还得进宫谢恩呢。”

他们这桩婚事是圣上所赐,给梁王敬过茶后,得再去宫里一趟。

若是再赖床睡下的话,时间晚了不说,还让王爷皇帝齐齐等着……那到底不妥。

江城不会违逆连甄的意思,她想怎么做,便怎么做。

于是起身唤人进来,准备更衣洗漱。

而江城也不是嘴上问问而已,连甄的身体状况如何,他还是不错眼地瞧着,见她起身和行走皆无窒碍,方收回眼神。

连甄注意到他的目光,抿了抿唇,面上微热。

他们彼此都生疏,可江城很温柔,会特别留心她的感受。

连甄打小受过那样的教育,对什么事都极能隐忍,而江城会为了顾及她,分明自己也难受,却会因发现她紧咬着唇停下,一下又一下轻啄她的唇以做安抚,还会哑着声,在她耳边轻声道:“别咬。”

其实连甄用的力气不大,可江城却像自己是咬在他身上似的,反而为她心疼。

连甄对镜描妆,丫鬟替她挽起妇人发式,她喜素淡,不过新婚期间,总要打扮得喜庆些。

挑了几支簪子与颜色亮丽些的耳坠戴上,梳妆完后,连甄起身走到已穿戴好的江城面前,想问问他的意见。

“世子觉得这样如何?”

连甄脸上施了淡妆,双颊和唇色都因胭脂显着红润,眼角也不知是否昨夜里哭过,染上的红痕一直未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