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活动时觉得凝滞的地方都顺畅了起来,虽然不比还未伤了手的时候那样灵活,但这恢复程度也是足够连甄吃惊的了。

她还以为兴许要再等一阵子,手才能复原到足够能弹琴,如若照如今的进展,那只怕会比她原先预计的,还要来得快上些许。

望着连甄满意的神情,江城指指另个瓷盒:“那个也用用看吧,也许还能更好。”

连甄循着他指着的方向望了过去,那盒子是爹爹从孙大夫那儿与药包一起拿回来的膏脂,嘱咐了泡完手后可涂抹。

她细细回想了下,当时爹爹将物品交给自己的时候,连诚趁着爹爹下朝回府,准备要学后面的《千字文》前,正与丫鬟小厮疯玩着,打算玩个过瘾再学习呢。

那时候的连诚似乎不是现在这个啊?

而且……连诚也没有听到这膏脂的用法。

连甄隐约猜到了什么。

既都没在他面前谈过相关话题,现在在她面前的这个“连诚”又是怎么知道,这盒里的药膏是用来与泡水的药材配合使用的?

连甄让白芷取过膏脂替她抹上,黑色的药膏敷于白皙的手背上,按揉推开后化作无色,还泛着淡淡清香,气味并没有颜色上来得骇人。

她感受着被涂上膏脂的地方传来阵阵发热,故作不经意地道:“你对这些药很熟悉的样子,是不是?”

江城没有承认,而是别开眼神:“……刚好被我猜到罢了。”

瞧他那样,连甄便知道,即便这药真与他有关系,他也不想多说一二。

她无奈笑笑。

这孩子别扭,做了帮助人的事总是藏着掖着不肯说,若不是自己猜到了那几分,还真不知道他默默为自己做了那么多。

连甄举着刚被抹上一层药的双手,隐隐泛着光,油汪汪的,看着就像上了一层釉。

她不勉强他,想着慢慢陪伴,总有一天他也能对自己敞开心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