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诚这孩子有时能乖乖待在水榭听她练琴,有时候却一刻钟也坐不住,幸得现在有吴氏帮着照看,连甄去练琴时也不用总担心连诚自己一个人会不会觉得闷。

至于白翎英之前担心的杜惠安的问题,连甄将鬓边的碎发勾到耳后,端起碗喝了一口甜汤。

那对她而言,从来都不足为惧。

……

这几日,公主府里传来的琴声从没有一天停歇过。

两名下人一前一后,将卷起的草席从屋里抬出。

饶是面色再习以为常,行走间因为颠簸,颠出了草席里一只苍白却满是乌青与血痕的纤瘦手臂时,下人的眼睛仍是一跳。

“阿弥陀佛!”不信佛的他们也不禁念了一句,赶紧将那已僵硬的手塞回席子里,搬出府外。

几乎每隔几日就要重复一次这样的行径,他们都已有些麻木。

从偏门出去,恰好瞧见一名娇滴滴的姑娘被下人领着,眉眼含羞却带着紧张,缓缓步入公主府。

美人虽美,但下人依旧不为所动。

反正再漂亮,几天之后还不是像现在这样,得让他们搬着横着出去?

杜智鹏斜斜倚在床榻上,身上的衣襟并未拢起,散散搭在身上。

方才没能尽兴,这会心情正不好,敲门声响起,下人诚惶诚恐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少爷,您要的人带来了。”

他翻了个白眼:“都带来了还不送进来?杵在外头干什么?”

“是是是。”下人抹了抹额上莫须有的汗,打开门让那女子径自入内:“快些进去,少爷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