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珠,别这样……圣旨已下,我也无能为力。”她哭得伤心,李飞麟也有些于心不忍,但还是将手挣脱,“照顾好你父亲,等我出征归来,再来看他。”
七郎……”蓝珠绝望地看着李飞麟离去,颓然扶住门框,眼泪仍止不住地往下滑。
“倒也不是完全没办法。”
有人在一旁说了一句,蓝珠诧然回头,安莲正抱着两臂倚在廊柱边,一副悠哉模样。
蓝珠揩了一把眼泪,“什么意思?”
安莲却道:“你刚才说为了燕王,愿意做任何事,可是真的?”
蓝珠方才的伤心难过之色全尽数敛起,睨着他冷声道:“安莲,你不过是七郎身边一个奴婢罢了,你凭什么认为自己有资格如此和我说话?”
“算我多管闲事。” 安莲耸耸肩,直起身子打算走人,想想又忍不住道:“你知道在圣朝,没有子嗣的妃嫔是什么下场吗?”
蓝珠不吭声,安莲笑了笑,“别看裴太妃如今风光,她若是没生下靖王,当年先帝薨了,她也得到皇陵守灵。先别说皇上如今身体不咋样,便是他生龙活虎的,你觉得靖王会让你顺利诞下龙嗣?”
蓝珠心里一凉,圣朝后宫的规矩她早有所闻,除了皇后,所有无后的妃嫔,无论再得宠,娘家再显赫,皇帝一死,一律得到皇陵守灵,一直到死。她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的下场。
“安总管,方才是蓝珠失礼了,您请莫怪。”眼看安莲已经走出几步,她忙追了上去,诚恳地道:“你说得对,为了七郎,我愿做任何事。蓝珠如今该怎么做,请安总管教我。”
安莲看了她一眼,心道我果然没看错,能屈能伸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是个厉害的主儿,他收起脸上的戏谑之意,对她道:“听闻南诏王近两三个月来已晕厥了两次,差点救不回。”
此事蓝珠当然知道,南诏那边早有密函来过,敦请南诏太子尽快赶回南诏,只是恰好他的腰伤了,迟迟未能启程。蓝珠知道安莲还有后话,沉默地看着他。
果然,安莲又道:“若真的不想做皇帝的妃子,唯一的办法,就是守孝。”
蓝珠怔了怔,有点不解,也有点生气,“可我祖父只是病危,远未咽气呢,下月初八就是吉日,难道我要咀咒祖父在初八前咽气?”
安莲没有接话,眼里闪过一丝阴霾,随即看向南诏太子的寝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