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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儿臣不是这个意思,儿臣只是、只是想宽慰您……罢了罢了,你和父皇一样,我说什么都是错的。”太子心中百般无奈,烦躁地一拂袖子,走了。

皇后见太子竟然负气而走,殿中的颂经声又嗡嗡作响,吵得她脑仁疼,烦躁地道:“够了!别念了!”

和尚们停下,殿中一时安静下来。

“不,继续念。”却听太子妃淡淡地道,“我要替我苦命的儿超度,好让他来世投个好胎,莫再生在帝王家。”

“你……”皇后看向太子妃,正想骂人,太子妃平静地迎着她的目光,脸上无悲无喜,苍白得瘆人,皇后一噎,生生闭了嘴。

“继续念,不要停。”太子妃依旧看着皇后,“母后若是累了,请先回吧。”

记忆中,太子妃自嫁到东宫,还从未忤逆过自己的意思,皇后厉色看她,但太子妃那冷冷的目光,却不知为何让她心头一寒,最终冷冷哼了一声,也拂袖离去。

许是心中烦躁,皇后嫌步辇走得慢,揉着眉心催促了几次,步辇正准备出东宫,却听前头一阵喧闹。

皇后一阵恼火,隔着帘子厉声道:“何人在此喧哗?”

有内侍上前禀报,说是大理寺的人封了东宫的宫门,说要入内搜查,所有宫人暂不得出入。

“搜查?他们要进东宫搜查什么?”皇后听后勃然大怒,“混账!大理寺的人是吃了豹子胆吗?竟然到东宫撒野来了?来的是谁,叫他滚过来见本宫!”

正说着,便听一男子道:“臣沈长亭见过皇后娘娘,深夜惊扰凤驾,臣死罪。”

“哟,是沈大人亲自来了。”

皇后掀起帘子,果然见沈渔站在步辇外。大理寺卿沈渔,字长亭,朝中有名的美男子,三十四五的年纪,蓄着短须,大冷的天也只是穿了件绛红官袍,腰杆笔挺,立在寒夜中,有种山峙渊渟的气度。

见是沈渔亲自来了,皇后敛起怒意,曼声道:“沈大人也知道是深夜,却不知东宫里的奴才犯了什么天大的事,要劳驾沈大人大晚上的跑来搜查?”

沈渔回道:“事关下官在审的案件,恕臣暂不能相告,还请皇后娘娘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