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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辇一事,震惊朝野。皇帝虽没有受伤,但因惊吓过度,回来就病倒了。因此事由太子一手筹办,落了个渎职的罪名,除太子外,一应相关人员已悉数被押入牢中。太子连着数天在甘露宫侍疾,只盼皇帝的病快点好起来。

树欲静而风不止,这两日朝中有各种传闻,有人怀疑白象被人动了手脚。四头白象性情一向温驯,为何独独那日忽然发狂?那日形势混乱,身负重伤的靖王就不必说了,宁王、燕王身上都负了伤,唯独太子好好的啥事没有,各种巧合之下,太子首当其冲,成了最大嫌疑人。

顾安进寝殿的时候,太子正亲自尝药,他迟疑了一下,俯身在皇帝耳边耳语了几句。皇帝听后勃然大怒,一把将太子手里捧着的药汤打翻在地。

“逆子!你是想害死朕,好替代朕是不是?”

太子惊惶地跪在地上,“父皇何出此言?儿臣岂敢有此心思?”

“你没有?”皇帝眼里布满血丝,似有滔天的怒火,指着太子骂道:“祭祀一事,全由你一手筹备,当初提出用白象抬辇的也是你,你若没按不可告人的心思,为何喂白象的饲料里会有龙须?”

太子有点茫然,但龙须一词让他心里咯噔跳了一下,“龙须?什么龙须?父皇,儿臣不知喂白象的饲料里为何会有龙须,此事与儿臣无关。父皇请明鉴,儿臣断不敢有谋害之心!”

恰好宁王和李飞麟过来请安,见满地碎瓷药渣,太子又跪着,便知皇帝已听到传闻了。宁王忙上前扶着皇帝,“父皇,龙体为重,御医说您如今不宜动气。”

李飞麟也道:“父皇请息怒,此事或许有误会,这龙须到底是何物?”

皇帝哼了一声,“顾安,你告诉他们。”

顾安应了声是,“回两位殿下,龙须是蛟螭的须,可入药。因前朝捕猎得利害,如今蛟螭已近绝迹,极其稀少。龙须是大补之物,人吃了可活血祛淤,但牲畜一旦吃了,会变得极为暴躁。奴婢今日去了御囿,在白象的料槽里发现了磨成粉靡的龙须。”

李飞麟道:“父皇,能进御囿的人,都不是等闲人,且所有喂投的饲料都经过筛查方可进入御囿,若是有心搞鬼,可不是买通一两人就能行事的。此事非同小可,务必要彻查。”

宁王那日也因救驾负了伤,额头上还缠着渗着血迹的布条,样子看着有点滑稽,“这四头白象一向温驯,怪不得那日一反常态,原来竟是吃了这玩意儿。既然这龙须如此稀少珍贵,普通人就是想找也不可能找得到,必是位高权重的人才有,但谁会花这么多功夫去寻了龙须来,故意投到白象的饲料里呢?顾安,会不会是你弄错了?”

顾安道:“殿下,奴婢自是分辨不出什么龙须的,但太医院的御医绝不会弄错。”

宁王拧着眉道:“这倒是奇怪了,御囿的奴才又怎么会有龙须?”

“奴才自然不会有,分明就是有人故意混了龙须进去,好诬陷我。”太子冷冷看了宁王一眼,这片刻功夫,他想了很多,定是宁王知道他曾暗中找人买过龙须,于是故意让人混了龙须到饲料里,好嫁祸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