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太医这一死,保全了家人,也是值了,他的幺儿还不满一岁。”王子顺边说边举杯,陪靖王干了一杯,又接着道:“昨儿听说,何家即将举家迁到岭南韶州,刘相私下承诺,明年保荐何家长子出任韶州太守。”
叶长青却呵呵两声,“韶州,这一路山高水远的,谁知道会发生意外。”刘相是太子的外祖父,言下之意很明显,“我若是何家长子,才不会离开长安,还图什么太守一职,真是个蠢人,留在长安,至少还保住一命。”
李谏无意再扯和太子有关的事,转而问叶长青:“南诏太子来长安的事,安排得怎样了?”
叶长青回道:“已安排妥当,这次南诏太子携蓝珠郡主同来,圣上特意赐住紫麟阁,据说这位蓝珠郡主天真烂漫,貌若星辰,许多南诏贵族少年为搏她青睐,时常大打出手,是南诏皇室的掌上明珠,称她为南诏之珠。”
李谏哦了一声,脸上露出促狭之意,朝李飞麟道:“恭喜七郎了。”
李飞麟不意话头忽然转到了他身上,一愣之后脸色不自然起来,“有何好恭喜的?”
李谏笑着道:“这位蓝珠郡主是你的表妹吧,你母妃当年有南诏第一美人之称,想必这位郡主的容貌不输你母妃当年,不然也当不起这南诏之珠的美誉。你若和她共结连理,倒是一桩美事。”
叶长青、王子顺、柳乘月都笑着向李飞麟举杯道喜,李飞麟一脸的不情愿,黑着脸道:“什么南诏之珠,不就一个普通女子,三年前我见过一面,依我说,昭华阁里随便一位姑娘都比她漂亮。”
三年前南诏王六十大寿时,他曾去过一趟南诏给外祖父祝寿,他只记得这个表妹肤色不怎么白、眼睛很大,除此之外丝毫没给他留下什么印象。
李谏嗤地一笑,“三年前,人家才多大?你别不好意思,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今年十八,南诏太子这个时候携女前来,用意很明显了。回头我这个当叔叔的替你好好把个眼,看看这南诏之珠是否配得上咱们李家七郎……”
众人皆笑,李飞麟正待辩驳,忽听柳乘月朝李谏道:“殿下,冬生和秋水来了。”
李谏有些诧异,随即命两人进来说话,“你们怎么来了?何事?”
秋水见礼后,神色有些迟疑,“回王爷,是……是王妃的事。”
王子顺和叶永青见是靖王家事,识趣地起身告辞。待两人走后,秋水才禀报道:“王爷,按您昨儿的吩咐,我和冬生一早就偷偷跟着王妃出了府……”
正在喝梅子汤解酒的李飞麟一听,差点呛着,柳乘月脸上也露出异色,只装作若无其事,低头给李谏添酒。
只听秋水又道:“王妃今日带了小妖和最近从肃州来的两名侍卫一同出府,早上先是去了东市的霓裳阁、璞玉斋、藏弓楼,晌午在魏家庄用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