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眼下事情已解决干净,说了,该是无妨, 大雄这么想着, 才道:“若娘娘问的是皇上病情泄露一事,属下自当全盘托出。”
桑汀神色沉了沉,在那位张夫人说什么民间谣传时, 她就猜到了此处,竟不知当真是病情一事,然病情隐秘,除了她便只有老先生和院首大人知晓, 都是心腹,谁会泄露?
大雄说:“起初最先散布谣言的是淮原大王子,后属下彻查几番,发现是都城老先生名下的一个采药弟子泄露了药方,辗转竟被江贼利用,送到了大王子手里,大王子少年心性,行事不够稳重,计谋失算,没能如了朝中反贼的愿,如今皇上已处置了叛党,朝堂肃清,大王子不日将返回淮原,民间谣言自然不攻自破。皇上该是怕您担心才隐瞒不告。”
竟是这么回事!
难怪,难怪几日前好端端的,稽晟会问她江之行,总说些有头无尾的话。
桑汀默了许久,低声喃了一句:“起初,皇上是怀疑过我的,是吗?”
“这……”大雄反应过来当即跪下,“属下惶恐!万万不敢胡言乱语!”
桑汀回过神,摇摇头:“没事,你下去吧,今日只当没来过,若皇上问起,就说本宫欲出宫探望父亲,寻你来安排车架。”
毕竟此事过于隐晦,依照稽晟多疑的性子,排查时难免会牵连到她,不论如何,总归是可以理解的。
桑汀只是迷茫了。
她到底还要怎么做,才能让稽晟活得畅快欢愉,而不是有一点风吹草动就患得患失,脾气变得古怪无常。
病有药医,心病却无解。
或许多一个人爱他,多一份亲情,能弥补年少的缺失和苦难。
可是同时她也摸不准啊。
东启帝的心思比海深沉。
傍晚,稽晟已从东辰殿回来,晚膳后习惯去偏殿书房批阅余下的折子,桑汀便跟着过去,想了想,又站到他身侧,准备帮他研磨,谁料才拿起砚石块,男人冷冷的视线就扫了过来。
“阿汀,你放下那东西。”稽晟的语气还算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