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嚯地站起身,小脸崩得紧紧,可硬是迈不开步子。
其阿婆更担心她了,“娘娘,老奴还是请老院首过来给你把脉瞧瞧,别是病了还不知晓。”
桑汀也觉她是病了,总归是心里酸酸的不是个滋味,时而欢喜时而怅然若失,明明是急切地想去做什么,可是临到眼前,又觉无事可做。
她只得闷闷坐下,余光瞥到梳妆台上一道浅金色,杏眸倏的点了光亮。
桑汀急急起身去拿过那香囊,说话时人已出了屋子:“阿婆,皇上落东西了,我给他送去!”
“哎哟我的娘娘!您可慢着点!”其阿婆连忙放下手头东西跟过去,然而这把老骨头哪里有十七八的姑娘动作快,等她出门时,都瞧不见桑汀影子了。
桑汀这是提着裙摆追稽晟去了,跑得气喘吁吁,终于才在院子前的花圃旁撵上。
前面一行人就在几步远,她在身后唤:“大人,大人,你等等我呀!”
稽晟着一身玄色长袍,玉冠束发,身形挺拔行在中央,左右随着大雄和张玉泉,闻声顿足。
大雄和张玉泉识趣地退到一边候着。
稽晟回身看去,剑眉微一皱,迈着大步子过去,将人虚扶住,“这么着急跑过来做甚?”
桑汀停下喘气儿,扬了扬手上的东西说:“大人,你落东西了。”
稽晟顺着她视线垂眸看了看,神色有些不自然,自从因这香囊露了'六喜师傅'的身份,他再不提起半句,往日日日带着,如今也克制地放下了。
东启帝也是要脸面的,那样不可告人的小心思,隐秘而阴暗,骤然被察觉,活似被剥了皮囊露出心。
他最不愿被人窥探了心思,尤其是在桑汀面前。
是以,眼下再看这东西,稽晟眉心跳了跳,一时猜不出她是什么意思。
桑汀若无其事地笑着,实则心底虚得不行,她轻咳两声,说:“大人,你要带着这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