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稽晟忽然怒声打断:“谁准的假?朕不管她病不病,马上叫敖登滚回来!”
“是是是!”大雄答话时已经忙不迭退下。
稽晟的脸色着实难看,他顿了顿,才转身走回去,只见姑娘站在那里,白着一张脸眼巴巴看向他。
眼神软绵绵的带着祈求,像极了昨夜净室内,搂着他的脖子声声求饶,嗓子哑得说不出话时,就拿这样的眼神瞧他,金豆豆不要钱的掉。
可是稽晟半点见不得,因为在那样的眼神里,他会看见最狼狈不堪的自己,身子屈服她的温柔软语,躁怒却时时刻刻压在心底探寻时机。
稽晟只睨了桑汀一眼,语气不善:“你穿成这鬼样子出来做什么?瞧什么瞧?有什么好瞧的?”
桑汀愣住了,忙低头去看自己的衣裳,明明是穿戴整齐的,她刚张口要说什么,就听见男人愈加烦躁的语气:
“你还站着做什么?等着感风寒还是等着喝药汤?当朕的太医院只给你一人瞧病的是不是?还不回去梳洗?”
一连串的话似冰点子般的砸下来。
一下就把愣神的桑汀砸懵了。
一夜过去,夷狄王怎么变成这样了?
“其阿婆呢?”稽晟往殿内打眼一瞧,“坤宁宫伺候的人是都死了吗?还不滚过来伺候娘娘?”
桑汀眼底的惊疑一点点放大,她扒住门边的手冷不丁一哆嗦,昨夜沐浴那药汤……不会是有副作用吧?
明明先前,稽晟不是这样的,他不会这么暴躁的骂人,眼下几乎是,见人就骂,眉宇间满是不耐烦。
桑汀慌了神,她用的药汤只是养身子的,内里安神的成分居多,因小时眠浅易惊醒,夙夜不眠。按理说也断不至于害人,然而稽晟——她不敢再多想,摇摇头连忙回了殿内。
其阿婆正缓步迎上来,神色晦暗,示意她不要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