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不只是会哭。
也不只是会说那句“别过来。”
小姑娘举止文静,说话声儿柔软,礼貌中透着疏离浅淡,全然不似在他面前那般,畏惧到泪流满面,恐慌到身子发抖。
原来,只是怕他稽晟啊。
咔擦一声。
稽晟掌中的杯盏碎成好几瓣,掉到地毯上,沉闷的响,滚烫热茶混杂着鲜红的血,顺着掌心蜿蜒滑下,将男人骨子里的躁动因子烧燃点沸。
这细微的声响叫桑汀身子一颤,下意识闭紧了眼睛。
稽晟仿若无事人一般,将手背到身后,缓步走过来,余光瞥到那截莹白细嫩的手腕上一颗小红痣,眉尾轻挑,随即在院首身旁站定。
院首把完脉,心中有数,又不放心的问:“娘娘,您身上可还有哪处不爽利?”
桑汀收回手,手心汗湿一片。
他就站在她面前。
“皇后娘娘?”院首不明所以,又把刚才的话问了一遍。
此时稽晟意味不明地笑了声,声音寒凉,透着古怪,传到耳里只觉就是那个残忍嗜血,喜凌虐女子的夷狄王。
桑汀绝望的睁开眼,今时今日,身在皇宫,举目都是陌生的异国人,她谁也不敢相信,可先前其阿婆那番话,到底听了进去。
一则,自个儿的身子最要紧。
二则,千万不要惹怒夷狄王。
横竖都是绝路,先保住小命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