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李贵妃闹着要给自己娘家讨封,明明只有皇后的母族才能为公,平清伯府也不怕撑死。
李贵妃这是逼着圣上立她为后呢,只可惜因为李贵妃出身不好,圣上碍于先皇后所出的赵国公府一直未曾同意。
可如今圣上年纪大了有些心软,二皇子一派最近愈发明目张胆地拉拢人脉,圣上瞧着倒是有几分松口的意思,让太子的处境愈发艰难起来。
太子日前已经让太傅等人上书,私底下派他去收集李家在通州海岸那边与私贸商人交易的证据,他重阳节后要去通州一趟,如今没什么心思要女人。
常海点点头:“奴才明白了。”
这一晚,月色如钩,夜色如水,暗流涌动间,一个丫头的挣扎和消逝并不为人所知。
在荣威堂后头的倒座房里,俞桃斜倚着窗棱,看着红梅一脸温柔替侄子做衣裳,心里又是恍惚,又是高兴,还有些不舍。
这些日子,除了躲着武宁候外,她日日呆在荣威堂不出去,不伺候萧老太君的时候,便安静呆在屋里,总有些脚不沾地的虚浮感。
直到虎哥儿昨日被红梅带回侯府,俞桃这才有了重来一回的真实感。
接下来便是要躲开三夫人明日的算计,想起上辈子她跟着众人跑过去,在阳亭暖阁西北方向的假山里,看到缩在假山角落里衣不蔽体,满脸绝望的红梅姐姐,俞桃眼眶止不住犯红。
那天,俞桃和红梅本都在荣威堂呆着,没陪老太君去暖阁参加宴席。
可没过多久,春巧便进来禀报,说天儿有些冷,暖阁那边来人,吩咐俞桃给老太君送件厚实些的大氅过去。
若不是她因着三爷步步紧逼不想去阳亭暖阁,红梅姐姐也不会帮她去,就更不会被三夫人奶嬷嬷那个无赖的儿子糟践了。
俞桃下值前,亲自去后头将老太君厚些的大氅找出来了,便老太君不肯穿,她也有了其他法子让那个无赖自食恶果。
等这事儿过了,她便将三爷夫妇的心思跟老太君坦白,求个恩典回乡下嫁人。
她唯一舍不得的就是红梅姐姐,以后她嫁了人,红梅姐姐也嫁了人,她们能见面的时候就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