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宜修今日一身便装,轻松自在,神情轻松,眼里是憧憬。虽然年岁见长,可那气质却是无人出其左右,端的是一派傲骨清风。
十几年前,和黎渟失散,他孤身一人到京中摸爬滚打,经历无数尔虞我诈,最后爬到权势滔天的内阁首辅之位,这其中艰辛,不是谁都能理解的。
卸去光鲜的官职,如今真是一身轻松,身边又有妻儿相伴,嵇宜修觉得未来可期。
黎渟靠在他怀里,身子随着马车微微摇晃。感觉嵇宜修的温暖的大手抚上了她的小腹,听嵇宜修道:“再过几个月,子温的妹妹就出来了。”
“你怎么知道是女儿,万一又是个儿子,你当如何?”黎渟笑。
“不管是什么都好,因为……这个孩子,是我亲眼看着长大的。”嵇宜修。
两人一路上说说笑笑,而一旁的嵇子温面色低沉,眉头始终皱着,心事重重。每每张口想说话,都在一瞬间戛然而止。
很快就出了城门,嵇子温叹了口气。
突然,马车急刹,车中的人有些不稳,嵇宜修扶稳黎渟,眉头皱起。
只听车外有人道:“嵇子温,你想好没?”
嵇子温一怔,对上两人质问的眼神。
他见瞒不下去,道:“父亲,娘亲,孩儿不能跟你们回去了。”
黎渟看着他,只听嵇子温又道:“孩儿不是父亲,不理解父亲的想法,心境没有你们如此豁达。我不甘心,不愿看到父亲蒙受污蔑,孩儿想为父亲找回荣誉,还有……也为自己澄清!”
“所以……你选择跟从祁旧川?”嵇宜修问。他没有生气,也不高兴,看不出什么情绪。
他知道嵇子温不想被人误会一辈子,嵇子温还小,不可能像他一般把事情想得那么开。
“孩儿觉得,祁大人不是坏人。之前我们商量好了,他助我进入仕途,我做他的心腹,我们互相利用,这是最牢固的关系。”嵇子温定定地道。
黎渟和嵇宜修都在他眼里看到了坚持。如今嵇子温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孩子,他有自己的想法,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既然,他志在此,那便不可消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