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渟见嵇子温不敢抬头看她,叹了口气:“男儿有泪不轻弹。”
“娘亲……”嵇子温抬头,眼眶越发红了,“孩儿没有作弊,父亲更没有给我透题。”
黎渟覆上他的手背,以示安抚:“我都知道,我相信你,别人怎么说无所谓。”
嵇宜修看着黎渟:“渟渟,别担心,我们没有性命之忧。”
“父亲他被皇上罢职了!”嵇子温道。
“没关系,预料之中。”嵇宜修拍拍儿子的肩。
嵇子温十分不理解,他还在深深自责内疚中。
黎渟道:“太子来过了。”
嵇宜修一怔,垂眸,喉结动了动,在华贵的衣襟料子上摩擦了一下,他忽然没来由地笑了,笑得意味深长,似乎带着一丝讽刺。
“他……像极了当年的皇上。”
是啊,都是如此的心机深沉。
嵇宜修知道,千肆把事情都跟黎渟说了,而看黎渟的样子,似乎也接受了,比他想得要坚强。
他的渟渟心境的确不是一般女子可比,比他想得还要开阔,还要理智,还要豁达。
原本还担忧黎渟一时半会接受不了,但现在看来是他想多了。
黎渟挽住嵇宜修的手臂,脑袋靠在他肩膀,道:“我想回乡下了,那里没有人害我们,没有尔虞我诈,没有明争暗斗,只有美丽的大自然,还有亲切友爱的邻居。”
“好,待我把这里都料理好后,我们就回去。”嵇宜修抚摸她的头发。
嵇子温沉默了半晌,突然“蹭”地一下站起,道:“父亲大人,你英明一世,为朝廷做了多少贡献,为百姓谋了多少福利。如今被人诬陷,满朝文武无人相帮,百姓也会唾弃你,难道你就这样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