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总是用一副慈善的面孔,对他说着最绝情的话,就像当年她逼得他下跪求她答应离婚那样。
她犟得和从前一样,真就狠了心的要同他置气一辈子。
“俞淑芬,你”想起往事心结,以及她现在这个态度,毕先革拂袖而去,“你还是和从前一样冥顽不化。”
毕先革离开以后,俞淑芬摘下绒帽,摸了摸光光的头、枯瘦的脸,缓慢笑了下。
她偷偷搜过脑肿瘤患者后期的变化,扭曲的五官、全身瘫痪,面目全非。
她轻声说:“就当这次是诀别。”
二月二十八日,俞淑芬身体各项指标相对稳定,被准予出院。
毕然收拾行李的时候,发现入院时买的那包棒棒糖还躺在储柜里。
而她再也没能看到那个小女孩。
人和人就是这样,一擦肩便成了永远。
那么,活着和死了,也没什么分别。
薛榅依旧每天送她。
只是地点不再是医院,而是回家。
有时候,他们在楼下拥吻,有时候会在车里。
但也止乎此。
那关于第一次情动的性|事,再没有被二人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