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先革看了眼腕表,碍于面子,不好发作,忍耐道:“长话短说,我还有会要开。”
“没打算跟你叙旧”,毕然直言,“我妈住院了,我觉得有必要知会你一声。你要有良心就去看看我妈,没良心,我就当你死了。”
毕先革锁了车,把车钥匙握在手里,不耐烦道:“她怎么了?”
“胶质瘤”,毕然平静道,“恶性肿瘤,就是癌症。”
母亲确诊一个月了,她慢慢地已经接受了这个结果。但她仍想从毕先革这里获取一丝慰藉,因为他是她的父亲。
在母亲生病这件事上,她以为他是唯一一个能与她感同身受的人。
毕先革有好一会儿没出声。
良久,他问:“缺钱吗?”
“现在不缺了。”
毕然看似波澜不惊:“那天,我在你家门外等了你五个小时,姜沅让我给她下跪,我没跪。”
“你找的女人和你一样丧良心。”
薛榅停好车,看见毕然还没走远,她正同一个稍稍有些眼熟的男人说着话。
暖阳漫漫而铺,铺满整条水泥路,嫣红的梅花点点缀落其间。一枝红梅印在她的额角,明媚张扬。
只是,她看起来,状态不甚佳。
薛榅微微蹙眉,加快了步伐,直到在她面前站停,“怎么了?”
毕然回头,对他笑笑,“哦,遇到毕先革了,随便聊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