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赶紧的,叫毕先革出来。”她边说,边朝门内张望,“毕先革,毕先革。”
“别叫了,他听不见。”
“他死了?”
“他没死”,姜沅咬了下舌头,以自罚,这嘴快的,“他昨晚喝多了,睡得沉,听不见你说话。”
“哦。”毕然把双肩包从肩上滑下来,拉开拉链,掏出里面的东西——扩音喇叭。
她有备而来。
她塞上有线耳塞,开了喇叭,音量调到最大,喇叭自动播放,“毕先革,出来。”
喇叭声音穿透力极强,几欲震耳发聩,吓得姜沅捂住了耳朵,“你个疯子,先关掉。”
“你说什么!”毕然嚷道,“你大点声。”
姜沅扯着嗓子道:“毕先革,你前妻的女儿要债来了。”
姜沅的声音盖过了扩音喇叭的声音,就很厉害!
喇叭声停,毕然摘下了有线耳塞。同时看到了,毕先革穿着低领羊绒衫,穿过通道,迎面走来。
栗市不大,但刻意避开的人是可以见不到的。毕然同他有些年没见面了,他好像也没变,还是记忆里那副冷冰冰的模样。
对谁都一样。
或许只是对她这样。她不知道,她没见过他别的模样。
倒也是没必要见面的,若不是他没有按时打钱,也不接电话,她是不会找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