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蕉眼珠滑向一旁,不想再被苍凛雪盯着。这模样落在苍凛雪眼里就是明显得做贼心虚嘛,这还了得?!谁知道齐崖那个没正行的都给他看了什么?我好不容易养大的娃儿别再被那混货给污染了。
苍凛雪持续逼近,脸几乎贴到了狄蕉的脸上。他的鼻尖擦着狄蕉的,说话时气息瞬间扑过来,将狄蕉整个人蒸烤着,很快又熏得红了脸。
“阿蕉乖,告诉大师兄,齐崖除了给你看过话本还给你看了什么?”苍凛雪循循善诱。
然而,狄蕉一听这个,立刻跟炸毛兔子一样眼也不眨否认道:“没了,真的什么都没了!!”
“真的什么都没有了?”苍凛雪又靠近一点儿,嘴唇已经贴上了狄蕉的。狄蕉才一张嘴,声音还没发出来,就被苍凛雪堵住了。
狄蕉震惊一愣,随即就闭上了眼。他心里想,今晚的大师兄是怎么了?好像变了一个人。不过,这点改变很好,他很喜欢。
直到狄蕉被亲得差点儿断气儿,拼命啪打苍凛雪,苍凛雪才放开他。
此时,两人已叠罗汉一样倒在床上。刚才依稀好似还滚了几滚,被褥都不知什么时候被狄蕉给蹬到了地上。
一片狼藉。
“大师兄你好重。”狄蕉喘过气儿说道。
苍凛雪连忙翻了个身,平躺过来,还不放心地问:“没压坏你吧?”他是因刚才有些忘我,这么问纯粹是怕压到狄蕉胳膊腿儿,可是落在狄蕉这个思春少年的耳里那完全是另外一层意思。
第二十九章
不过,眼下的气氛若不粉饰太平,狄蕉很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再做出更疯狂的举动,于是就乖巧地‘嗯’一声,说:“没有。”心脏却因苍凛雪那句‘没压坏’疯狂跳动。
空气里的热度渐渐散去,冷风吹进来,两人才发现,他们刚才既忘记了关窗也忘记了关门,而这三更半夜间,原本隔壁和对门两间早已熄了灯的屋子,此刻却又有烛光透出来。再想到,刚才两人说得话,闹出的动静,狄蕉捂住脸,低嚎一声,觉得明天不用出去见人了。
苍凛雪立刻翻身下床,将门窗紧紧关上。而且特地关得好大声,以此来表达他对另外两人隔空听壁脚的不满。之后他再走回来,将撒在地上的被褥捡了起来,直到这时他才发现,狄蕉竟然是关着脚跑过来的,他根本就没穿鞋?!这个臭小子这么冷的天不怕着凉吗?!
苍凛雪长叹一声,再度走到窗畔拿起地上的铜盆出去了。不多时他端着一盆冒着热气儿的水回来,一眼就发现,原本被他胡乱扔到床上的被褥已经被重新整齐铺好,而狄蕉则是用被子把自己卷成了一个卷,就像小时候一样,滚到墙边,假装睡得很沉。
苍凛雪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阿蕉怎么就能这么可爱呢?
他把水盆放到床边,轻轻推了推狄蕉,“阿蕉醒醒,洗脚了。”
狄蕉这才睁开眼,裹着被子滚了一圈,却是问:“大师兄不生气了吗?大师兄以后不会再欺负我了吗?”
苍凛雪抬手摸摸他的头,说:“今天是师兄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狄蕉撅了下嘴,故意做出不情愿的表情,然而眼睛却紧盯着苍凛雪,见苍凛雪皱眉,连忙露出一个灿烂无比的笑,说:“我可以原谅你啊,但你不要再欺负我,你要保证。”
“好。师兄保证。快起来吧,洗了脚再睡。”
狄蕉被苍凛雪从被子里扒出来,抓着脚踝放进温水盆里。
苍凛雪还问:“水温怎么样?会不会太烫?”
狄蕉不知为何,看着苍凛雪给自己洗脚,眼眶微微发红。他摇摇头,却不敢说话,怕声音带出泪意,再惊了他的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