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吵醒的小箩揉着睡眼问了句:“怎么了?”
渠村的事,孙家的事,是霍钰无法触碰的雷区。待天蒙蒙亮,他顶着眼下青黑,装作无事发生。闻人椿不知是真的忘了还是与霍钰有了默契,捧着粥碗,亦是只字不提,乖乖扮好小娘子模样。
文在津坐在他们的对面,晃动眼神,他昨夜被霍钰拉着诉了一整夜的苦,此刻也是神采耷拉。他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只能同小箩搭话:“你今年该有八岁了吧。”
小箩对他尚有戒心,看了眼闻人椿后,才冲他比了个“九”的姿势。
“噢,那你可要努力吃饭,长得健健康康、高高壮壮的,才能保护你义母。”
义母?
小箩与闻人椿同时眼冒疑惑,女子天性在此刻发挥效用,后者立马扭头对准了霍钰。
“小椿,难得你与小箩投缘,不如我们就将她收为义女,日后拜师、出嫁也更方便些。”
“你不曾同我说过此事。”
“我也是夜里才想到。”他要与闻人椿有更多的纠缠,而孩子是最好的纽带。
可他的理直气壮只能让闻人椿生气。她重重地将粥碗摔在桌上,确声道:“我不要。”汤水泼在了手背上也顾不上。
生性敏感的小箩一度以为闻人椿并没有那么喜爱她,皱着小脸,轻声插了一句:“主君,小箩出身低微,只要能在姐姐身边侍奉就已心满意足。”
“我不是同你讲过,不要再这样自轻自贱吗!”闻人椿心头忽地烦躁,连着小箩都被她厉声教训了。
还是文在津懂她,婉转地点了一句:“看来小椿早就对小箩有所安排了。”
她原本是没有的,但在医馆大夫那儿得知自己命不久矣、无药可医的境遇之后,她倒是想了一些:“只是不知文大夫可愿成全我?”
“但说无妨。”
“我想让小箩留下。学医也好、学文也好,全凭文大夫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