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闻人椿不想直说自己的情绪。自从许还琼摔伤后,他来这个院子的次数少了许多,许久见一面,总不能闹得两人太不愉快吧。于是她在此时搬出了霍钟,讲道:“我是怕有心人利用,譬如你大哥。”
她惭愧,霍钟的罪名又莫名多了一条。
见霍钰沉思,闻人椿主动说起自己的打算。
“不如我去药材铺里住一阵。”
“你如今的身份,难道还想去做伙计吗?”
“那”她没说,霍钰已经猜到,他拒绝得毫不留余地。
“系岛不是你家!”他不敢再让闻人椿离开自己了,两人之间的嫌隙他不是没有察觉的。他要她适应,明州乃至临安所有的人家不都过着这样的日子吗。
只有适应了,他们才能天长地久。
“我知道的。”闻人椿果然没再抗拒。她垂下头,扒拉了一下霍钰的手背,“很晚了,沐浴吧。”
“小椿。”他拉长了声音,比起沐浴,他显然更在乎她的垂头丧气,因此搂得得更紧了,“过段时间就会好的,陪我再忍一忍,好不好?”
她嘴上说好,心中叹气。
霍钰倒是将她的叹气发出了声:“好,我知道你无聊。过段时间文在津会来,他说要你带着去看看药材,到时你便跟着他去放放风吧。”
“真的?”总算不用在这院子里做怨妇了,闻人椿一下子来了精神。
“看来文在津现在比我管用了。你不会跟着他私奔了去吧?”难得能无忧无虑地玩笑,霍钰索性作那恶霸状,扣着良家妇女的下巴逼问起来。
闻人椿还算给了面子,脑袋晃成波浪:“不敢不敢,家规严明,定当白日去白日归,公事公办。”
“你放心,总有一日这家规会由你来定。”他说这话的时候动了心的,闻人椿看得出来。
可她为何心痛,而非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