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不可废。”她虽说得一本正经,脸上却是抹不去的少女爱意。
“先吃面。”夫妇闲聊间,霍钰已经替她拌好了素面。他耐心十足,银丝笋菜被匀称地和进面条之间,顶上盖几片炙牛肉,牛肉之上又浇了些许菜籽油,比清汤寡水时诱人许多。
他到底是过过艰苦日子的人,不像别家主君只知吃、不知做。
“钰郎今日似是比平时回来得早了些。”吃了两口,许还琼便落了筷子。她心心念念那冰酪,酸酸甜甜的、冒着白气的,吃进嘴里时就像一朵云在嘴中化开。
霍钰则盯着那碗炙牛肉吃,很快,小半碗便空了。
他边吃边和许还琼搭话:“我怕回来晚了,你得饿伤自己。”
许还琼太讲究这些,只要霍钰说了回府用膳,她必要等到他落座才动筷。霍钰一直觉得这样过于拘谨,不像夫妇该有的样子,但夫妇该是什么样子,他又何尝知道。
然,眼下情况特殊。
霍钰想了想,还是嘱咐道:“还琼,往后几月生意忙碌,不知白天黑夜,你该吃该睡,不要守着我。”
“当家主母怎能只顾吃睡。那不成猪猡了?”
“珠圆玉润也曾是前朝风尚。”
“此猪彼珠怎能混为一谈。”
“还琼。”霍钰搁下筷子,看向她的眼睛,“你该知道的,你从来都是霍府的明珠。”许还琼对上他目光,他墨黑眉眼,鼻如高岭,此刻真切情意使他更显英朗非凡。可惜他眼下有个芝麻大小的疤,细看总觉遗憾。
冰酪呈了上来。
它在暑气里滚了一圈儿,面上一层已经化成油水质地。
菊儿替许还琼发问:“你这是在哪儿打岔了?不过出门几步路却折腾了这些时光?瞧这冰酪都变了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