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晁鸣向我来时的方向歪头,说:“走吧。”
我和他并肩往回走,晁鸣突然不呛我让我也突然不知道要和他讲什么才好,我小心往旁边瞟,不太敢光明正大的。
“我做了鱼。”“后来你去哪里了?”我们几乎同时开口。耳根有点热,这热紧接着蔓延脸颊后侧。
“我不喜欢我爸,离开了。”我先回答。
晁鸣点头,我心口发涩,继续说道:“有家饭店招打杂的学徒,我在那儿过。”
“饭店在哪里?”
“好远好远,不记得了。再后来我还是决定参加高考,但是…考的一般,很多东西我都还没来得及学,然后又要干活…”我想给没能考进t大做一个完美恰当的解释,可越说越发现语无伦次,最后索性不说了。
“现在在做什么。”
晁鸣今天吃错药了吧,我吃惊的同时暗自乐呵,但面上还是平静地回答问题:“在临城开了家小诊所…我现在是牙医。”说罢我不好意思地看了眼晁鸣。
他目不斜视,侧脸棱角锋利,听我说完有所软化,转头盯着我的嘴说:“张开嘴给我看看。”
虽然一头雾水,但我还是照着他的要求做。
“挺整齐的,”晁鸣笑,“你现在给别人拔牙会害怕吗?”
此时已经到家门口,我边掏钥匙边说:“怎么会害怕,我可是医生。”
“哦,那你自己拔牙的时候还会害怕吗?”
我正开锁的手僵住,真他妈奇怪,那种打着麻醉躺在手术椅上被晁鸣玩头发而产生的酥麻又从脚趾泛到小腹。
“害怕,”这两个字我讲的很小声,楼道里有回音,“我仰视手术灯就害怕,还怕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