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怿:“你这班岗还站不站?”
谢京:“站啊,这不是站着的嘛?”
褚怿不回,只看他一眼。
谢京痞笑渐渐收敛。
行,官大一级压死人。
谢京蔫头耷脑返回岗位,褚怿倒也不全驳他面子,仍旧按刀等在城墙下,只是想着谢京刚刚提到的四爷,眸中渐渐泛起郁色。
四爷启程前,特意交代了一桩事。
褚怿想着那桩事,便又想起刚刚从云霞下走来、再走去的少女,摸着下颌,眉头一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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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嘉仪帝姬回到玉芙殿后,想着宋淮然那羞怯又矜贵的模样,满心欢喜,然而这夜一梦,竟是梦到那在宫墙下孑然肃立的定远将军褚怿。
梦到那双沉沦在残阳里的、黑沉沉的眼睛。
那眼睛锐亮、深邃,是一如往日的黑冷,兼不同往日的阴森,容央陷在其中,如被野兽窥伺,一时心惊胆战,四顾茫然。
这时地崩山摧,雷奔云谲,容央魄散魂飞,正在无措刹那,耳畔滚入一声粗吼,扭头看时,那野兽竟不知何时化作恶鬼,正张着生满獠牙的血盆大口,朝自己扑来……
容央惊醒,脸色苍白,罗衫浸汗,把守夜的雪青吓得不轻。
“殿下这是梦魇了?!”雪青给她拭汗,心有余悸。
容央湿睫颤动,烛火照亮的瞳眸蒙着一层氤氲水雾,整个人蜷在雪青怀里簌簌发抖,一时竟没能做声。
怎么会做这样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