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松软的发尾懒洋洋垂下来,遮住了白皙的脖颈,她歪着脑袋看向赵云今,眼眸澄澈,清透漂亮得像个水晶娃娃。
“没有什么比遗憾更让人心碎了。”女孩一笑,明媚如四月的艳阳,“所以,如果是真心喜欢的人,不要让他消失掉。”
“世界很大,命运无常,一旦弄丢,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她看看自己身前的墓碑,又看看赵云今的,笑着说:“这我爸爸,他是个军人,好像比你那位要帅一点。”
不远处的合欢树下站着一个清冷挺拔的少年,他叫她:“然然。”
女孩向赵云今吐了吐舌头,朝那少年跑了过去。
天高云淡,墓园又恢复了宁静。
赵云今望着墓碑上林清执英俊的面孔,莞尔笑了。
病房已经收拾齐整,江易站在窗边,手心搭着一根心形挂坠。
几天前贺丰宝问他家里的东西要带走什么,他想了很久,只要了这个。
挂坠用一根黑绳串着,这些年来已经磨损得不像样子了,江易按开暗扣,那颗心弹开,里面放着一缕乌黑的发丝。
窗外的桐花正当季节,被风一扫,雪一样洋洋洒洒飘落到地面。
身后门开了,贺丰宝进来,江易将挂坠放进了口袋。
“江易,走了。”他身上挂着手铐,却不知怎么开口。
江易主动伸出手,贺丰宝把手铐在指尖转了转:“算了,用不着这个。”
“还是用吧。”江易平静地说,“我书读得少,又一身反骨,是个把法律当成废纸的野兽,说不定出了门就改变想法转身逃走,我如果跑掉,贺警官好不容易得来的年终奖就泡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