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是当年林清执临走前给孟静汶要她转交的,在诊所时孟静汶给了江易,他看了给自己的那封,剩下那封一直留存,没有拿给赵云今。盒子里装的则是许多年前一个夜晚,他□□出校时买的一条蔷薇颈饰,当时觉得很衬赵云今就买了下来,但当时没有送出去的机会和缘由,哪怕在一起后有了机会,他也一直没送。
那是很怪的心理,仿佛留着它能时时提醒自己,在一些被时光打磨得失去踪迹的岁月里,他曾以一种祈盼渴求的姿态仰望过那女孩。
双喜:“你自己不能给吗?我笨手笨脚的,弄丢了怎么办?再说要什么时候拿给她,你总得告诉我吧。”
江易说:“你会知道的。”
他骑上摩托,双喜问:“阿易,你去哪?”
江易戴上头盔,淡淡地说:“去我该去的地方。”
……
他一路骑出城市,车子在郊区荒芜的路上飞驰,夏日的风吹过耳畔,呼吸里能闻到四周清透的山野味道。
那天赵云今等他到深夜,他没在意,赵云今说她累了,他在意了,但比起在意更怕的是她的恨意,他以为只她不恨,他就可以短暂地脱离那自责的深狱获得片刻喘息,但他从来没想过,比起她的恨,她深陷险境更让他目眦欲裂。对于她和孩子,每向前一步,都有数不清的危险潜伏在两侧。
赵云今明明已经那样示弱了,他却依旧固执,如果不是他那晚的坚持,那么一定不会发生后来的事。
他反悔了。
机车停在废弃的厂房前,江易摘下头盔,倚车抽了根烟。荒野的杂草长到齐腰,在柔风里摇摆穗子,目之所及之处是无人踏足的荒凉。江易将空了的烟盒随手丢在地上,弯腰拉开了棺厂破旧的卷帘门。
他拨出一个号码,片刻后,对方接线:
“你好,这里是西河市公安局,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1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