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车?”双喜不理解,“又脏又有味儿,你做那干啥?跟老棍儿学了那么久千数,随便出去赌一桌都够你用半年了。”
江易想起前些日子带赵云今去兰子窑,老棍儿对他说的话。
那日老棍儿靠在院里的躺椅上晒太阳,江易为他烟斗里添烟草。
“那丫头可不是个简单货色。我这一辈子见的人形形色色,到老了相人也有七八分准。”他眯着眼,脸上皱纹堆叠在一起,打量着在菜畦里给野花浇水的赵云今,“她没过过苦日子,在我们老家,都叫这样的姑娘是凤凰儿,那是得捧在手心呵护的富贵花,让她跟你受穷,去过数着柴米油盐等天黑的日子——”
他摆摆手:“——不可能。”
“小子,要想把这种女人栓住,感情重要,钱也不能少。”老棍儿笑笑,“就算她愿意跟你睡油灯街,你放心吗?你现在小,能靠点少年皮貌把别人压下去,要等你岁数大了呢?她随便往街上一串,屁股后面跟的男人就不知道有多少,都虎视眈眈着你,到时候你拿什么跟人家争?”
“拿你油灯街那间破屋子,还是拿你那压根没几个零的存折?”
虽是实话,但老棍儿描述的赵云今身后跟着一群男人的场面让江易有点不爽,他伸手堵住了烟斗的出气孔,顶上来的烟差点熏了老棍儿一跟头。老棍儿呛得直咳嗽,扬起烟斗砸他脑袋:“你这个阴险的小子!”
江易满不在乎他刚才的话,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我还有你教出来的手。”
“要出老千养人家,也得看人家愿不愿意。”老棍儿靠回躺椅,“我看这丫头心性不低,不是能让你去赚这种脏钱的主儿。”
他回头瞥江易:“你可得想仔细了。”
……
不得不说老棍儿看人的眼光确实毒辣,以江易对赵云今的了解,她绝不会用他出千赢来的钱。
双喜给他推的活虽然累、脏,但好在钱的来历干净。
他擦完车,把抹布朝地上一丢,骑上摩托车:“上次的药如果还有名额,跟我说一声。”
“你终于想通了。”双喜欣慰,见他把头盔带上了,问,“去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