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位子没写名字,谁坐到就是谁的。”
孟静汶看书很专注,一米之隔的窗外是株银杏树,叶子已经被秋风染成浅薄的黄了,慢慢静静地朝下落。
林清执心思没在书上,转头去看落叶,他身上的白衬衫昨天才被家里的阿姨熨过,领子平直地立着,下衬他笔挺的肩膀,有种令人心惊的少年感。
孟静汶从书上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如果你对这种书感兴趣,我可以叫朋友帮忙推荐。”
“谢了。”林清执回头,露出一个齿白的笑。
……
那日图书馆偶遇后,没有多余的言语,但两人之间形成了某种奇妙的默契,每当林清执不想去油画社时,总会避开人来图书馆的五楼清净一下。不能不说孟静汶坐了一年的位子确实不错,那张桌子在书架的最后,有的学生或许会到五楼,但很少有人能走到里面来。
孟静汶似乎每天都要来图书馆坐坐,只要林清执来,她总是在的,手里要么捧一本解剖图册,要么捧一本英文书。两人分坐在桌子的两端,很少说话,也从不打扰对方,只是孟静汶经常会在桌角摆上一本言情小说,等林清执来了推到他面前。
林清执虽然不看那书,但会把它收进包里放好,带回家后过几天再带来。
有天,孟静汶终于开口问他:“你真的喜欢我给你的书吗?”
“那是带给我妹妹的,她才读小学,最近不知道怎么喜欢上看小说了。”
“小孩子看这种书,你这当哥哥的,也不管管吗?”
林清执不知想起什么,笑得温柔:“她哪是个听话的?既然管不住,就只能顺着她了。”
夜里下起了瓢泼大雨,晚自习下课的铃声刚响,学生们就一涌而出匆匆离开了。
林清执撑起一把黑伞,一个人朝油画教室走去,社团明天就要交作业了,他那副画还差最后一部分没有完成。
风雨太大,伞也有遮不到的地方,林清执的衬衫透了半边,湿哒哒黏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