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完短信后上楼抱下药箱,脱掉鞋袜给自己的脚掌上药。
伤口已经半愈合了,因为没有及时处理蹭得袜子和鞋底都是血迹,她拿湿巾擦净,涂上碘酒后随便用绷带缠了缠。
霍明泽胃里还有积液,睡得很不安稳,在沙发上翻来覆去,嘴里喃喃说着听不清的梦话。
赵云今没去管他,打开电视放了一部老电影看,寂静的屋子被人声一盖,顿时不那么冷清了。
夜深邃无边,凌晨时刮起一阵大风,吹得门檐上的风铃发出哗哗清脆的声音。
电影上演至温情的一幕,赵云今的目光却不在那。
她坐在地毯上,茶几面上摆着一张白纸,她拿笔一个一个默下晚上在霍璋电脑里看到的名字。五月一日小东山的值班人员不少,一串下来三十多个,乍一看没什么不对劲,但有几个名字格外眼熟。赵云今揉了揉眉心,提笔圈出了乌志和韩巴两个名字,又对照回松川的名单,圈出了孙玉斗。
乌志残废、孙玉斗入狱、韩巴被霍璋整得生不如死都是短短几个月内发生的事,直觉告诉她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联系,但她一时还无法捋顺。
防盗铁门忽然发出一阵巨响,有东西砸到了上面,赵云今分神瞥了一眼,只当是风吹的,没有起身。
狂风肆虐得更加剧烈了,看起来是要下雨的前奏,空气中充满潮湿的水汽,叫这个狂风肆虐的夜晚格外清透。
院子里传来脚步声,撞倒了堆积的杂物,乒乒乓乓一阵乱响。
横空猛地炸起一道惊雷,把正在酣睡的霍明泽炸醒了,他坐起身来,搓了搓惺忪的睡眼。
……
江易爬进院子,走到屋前体力耗尽,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撞在门上。
门檐的灯亮起,赵云今拉开门。
江易浑身是血,扶着门框才勉强站稳,狂风呼啸,但大半都被他挡住没能吹到赵云今身上,他平日挺拔的身躯斜斜弯着,像被风吹折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