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摆明是在试探,赵云今骑虎难下,答也不是不答更不是,她思索片刻,说:“江易这样的败类老师不敢管,翘课、蹦迪、不写作业,打骂老师家常便饭,念文念理都一样差劲。”
恭叔依然盯着她,眼神带刀,赵云今下意识去看江易。
少年在笑,似嘲讽,似冷漠,不消他说,赵云今已经察觉不对。
“这崽种已经休学给九爷看了半年场子,不写作业?打骂老师?你知道的倒挺多。”纹身男端着手臂,“你到底什么人?我们这凭介绍才能进,今天不说出个幺二三来,别想从这离开。”
几个人拽着她拖到江易旁边,赵云今甩了甩手臂:“别动我。”
她蹙眉的模样娇滴滴的,带着几分冷艳:“大门敞开就是做生意的,我好奇,进来玩玩不行吗?”
恭叔不言语,身边人抽出她一条胳膊按在桌上,让她和江易来了个脸对脸。
赵云今近距离看着江易的脸,帅是帅,可帅里带着可恶,带着自私,带着阴狠,带着没有人性。
赵云今咬牙:“跟他说,你认识我。”
她设想挺好,可惜是白日做梦。别说江易骨子里事不关己的凉薄,就拿她刚才叫人随便剁他手指这事来说,按他以牙还牙的狠劲,都不会在自己还没保全的情形下顾及别人。
她被压下来那一瞬间,江易看见她那副漂亮脸蛋,瞳孔微不可见地收缩了一下。
恭叔给烟斗里上了点烟草,拿底托扣了扣桌子:“先剁一个,剩下那个慢慢问,夜还长,我等得起。”
壮汉扬刀冲着江易的手指剁下去,赵云今对上少年的眼,清晰读出他眸子里的情绪——没有恐惧、没有求饶,充斥着狠厉与野蛮,像暗藏在阴暗处石缝间的爬虫,这一时虽然难以翻身,但只要给他时间与机会,他会千百倍报复回来。
外门被人“砰”得撞开,刀尖落下的前一秒,十几个警察一拥而入。
带队的是林清执,他环视四周,掏出证件:“警察,所有人放下手里的东西,抱头去墙边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