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短短几个秋啊不醉不罢休,东边我的美人哪西边黄河流,来呀来个酒啊不醉不罢休,愁情烦事别放心头……”
赵云今目光迷离,额头抵着车玻璃,夜色、霓虹、夜里波光粼粼的香溪一一从眼前晃过。
她看向江易,车厢昏暗,只有一个模糊轮廓,她却津津有味。
车子行驶到城南街,铺着青石板的老巷灯火黯淡。
赵云今忽然说:“我要喝生滚猪肝粥。”
江易在路边停了车。
城南的老巷子卧虎藏龙,西河好些名小吃最早的铺子都开在这,后来买卖做起来了,许多都迁去更繁华的地方开铺面,只有老许粥铺一直开在这,西河仅此一家,别无分号,可味道极鲜,哪怕开在深巷,依旧生意爆火。
凌晨十二点过,粥铺打烊。
服务员:“师傅已经走了,材料也用完掉,今天实在没法做,明天早点来吧。”
明早?赵云今说的是“我要”,而不是“我想”,这世界上从来只有她不要的东西弃如敝履,从没有她想要的东西得不到。
江易把钱夹推过去:“叫他回来。”
服务员数了数,里面近五百块,为难:“可是没材料……”
“写下来,我去找。”
二十分钟后,江易拎回从隔街饭店买来的猪肝,煮粥的老师傅刚好骑电动车停在店门口。他眯眼认了认,开心地笑:“阿易,我就说谁半夜三更非要喝粥?你好几年没来了,从前天天夜里买粥,几次拖着我迟点走,我可都记着呢。”
粥铺古色古香,青砖地,黄木桌,堂里房梁雕着纹路,墙上挂着小红灯笼。
老师傅在砂锅里煮粥,沸腾冒泡,熬出稠稠的米油,倒入生猪肝和姜丝,铺子里瞬间肉香满溢。
江易坐在铺前的台阶上,捏着新买的一包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