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医生刚来做过检查,说胎儿一切正常,不用担心。”
霍璋的目光由平和渐渐变得灼热,他轻声呢喃:“如果这是我们的孩子,该有多好。”
“小时候母亲把我送到霍家,一开始薛美辰对我很好,吃穿住行样样上心,冬天怕我冷,夏天怕我热,无微不至到让我觉得能一直这样过下去也不错。直到明泽出生,一切都变了。”霍璋声音平静,“可我并不讨厌他,无论何时,孩子都是没错的。”
“那些年只要父亲不在家,薛美辰对我轻则呼来喝去,重则侮辱打骂,我只有和明泽待在一起时,她才会露出一点慈母的样子,作为一个母亲,她应该也不希望被儿女看到自己那不堪的模样吧。”
霍璋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我从前总在想,如果有天我有了小孩,我会怎么对他。”
“少年时只能待在一旁看明泽学这学那,攒了很多遗憾没来得及完成,以后也很难弥补了。”霍璋望着自己的腿,“所以,如果我有了小孩,我会陪他学习,陪他玩耍,陪他慢慢长大,春天去踢球,夏天去游泳,秋天学骑马,冬天学击剑。陪他做一切他喜欢的事,只要他快乐就好。我的遗憾,不必让他也尝过。”
“但有些事情终归只能想想,我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了,幼年丧母,后来舅舅锒铛入狱,现在连父亲也要走了。”霍璋轻声说,“世人觉得我什么都有,年纪轻轻功成名就。”
“可是云今,我很孤独。”他说,“这世界很大,但没有哪一处是真正属于我的。和乌玉媚争斗了这些年,我以为得到小东山会让我开心,可是高处不胜寒,我坐在这,身边却连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
赵云今说:“不是还有我吗?”
霍璋凝视着她,目光里几分迷醉。
她一点都没变,依旧是那副绝美到令人神魂颠倒的容颜,五年前在凯嘉尔思的岩壁上,霍璋曾一度以为自己的生命走到了尽头,她突然出现,笑吟吟递来一条安全绳,令他那从未打开过的心门出现了些微的裂痕。
两年前,她带着简历到公司应聘,那尘封了已久,原以为已经忘却的画面又重现出现在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