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赤着身,穿一条松垮的长裤,捞过搭在屏风上的衣裳套上,仔细穿戴一番,才从屏风后走出来。
景枫大气不敢出,悄悄抬头。
前方,景珖一身白袍,外罩一件银色披风,屈腿搭膝斜倚座中。
他一言不发,双眸凌厉如刀,景枫觉得自己快要被这眼神斩开。
“阿兄,我这次真是无妄之灾,请阿兄救我!”
景珖冷冷看他许久,缓缓叹出一口气,似在平复怒意。
“说。”
景枫匐匍在地,用最简洁的语言说出自己的事
“数月前,我自长安归来,知兄长人在陵江,因想与兄长同行归家,遂从渭水至羌河来汇合。”
景珖记得这事。
景枫半道遇见友人,又改了行程,在利州城吃喝玩乐一阵子才走,自然也没同景家船队汇合同归。
“谁、谁知长安明府一双千金都在利州羌河一带遇难。我恰好与他们是同行。我也不知发生什么,船行一路,竟挂了个尸体,刚至利州,便有江南明府的人将我拦住!”
“那被我的船挂住的尸体,竟是明府娘子的贴身婢女,尸体都泡烂了,可被人杀害的到刀伤还在!”
景枫快哭了:“阿兄,我在长安城的确与明家生了些不快,那明家长子占了都水监一职,明家女郎还羞辱我!可我不至于歹毒跟随杀人灭口啊……我……”
景枫说着说着,激动地抬起头。
然而,在他抬头的一瞬,整个人将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