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黛回神,只见面前站了个黝黑的青年。
个头高大,身材壮实,一只手虚扶着她。
明黛连忙避开他的手。
青年立刻解释:“娘子莫怪,这栏杆只及腰身,我见娘子你神情恍惚倚在此处,怕你失足坠下去,才来问一问。”
他语态诚恳,手也收了,明黛有些尴尬,说:“多谢小哥,我已无事。”
下面有同伴在喊他,青年笑着与她道别:“那娘子小心。”
明黛颔首一笑,目送他走开,一转身,秦晁靠在几步之外的窗边,皮笑肉不笑:“娘子这么不小心,要不要我扶着你走?”
阴阳怪气。
明黛想到推拿的事,又想到方才为秦晁推拿时他享受的模样,略有些不自在。
“不必。帮我找个伙计,打盆热水。”她丢下这句话,一瘸一拐回房了。
秦晁还抱着手靠在楼上,目光转向那黝黑青年离去的方向,笑容渐渐淡去。
明黛简单洗漱一番,与秦晁一起退了房。
大市已过,可一路走来,沿途商贩无不讨论着大市发生的事——华清县秦家的两位公子,在大市中被官兵直接带走,连夜受审。
判决当夜就定了:流放三千里,罚银两万。
明黛听到消息,脚下步子一顿。
秦晁走在她身边,陪着她停下:“若是累了就歇一歇。”
明黛转头问他:“三千里,还要罚银,这应当是很重的刑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