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默了一瞬, 缓缓道:“娘子此前受过很重的内伤,好在调养得宜, 已无大碍。”
“至于脸上的伤痕,只要结痂掉落,仔细养护,凭娘子的体况, 早晚可淡去。”
“只不过……”
大夫惭愧一笑:“老朽行医多年,失语失聪者多见, 失去记忆者却少有。”
“此疾病例稀缺,难以摸索治愈之奥妙,只能浅谈一二。”
明黛听出大夫也无把握,恐怕是白走一趟,遂和声道:“大夫但说无妨。”
老大夫道:“综过往之例,常人失去记忆大体分两种。”
“一类是遭受重创记忆全失,一类是深受刺激,只遗忘了一部分。”
“若为前者, 得先待伤处完全愈合,要么顺其自然想起,要么永远忘记。”
“若为后者, 或可再行刺激之法,以毒攻毒,兴许能够记起。”
“但,有风险。若把握不好,后果难测。”
“姑娘受过伤,现今外伤愈合,偶有记忆浮现,应属前者。”
“然而,姑娘外伤已隐,仍未全部想起,恐怕是颅中内伤尚存,这个,脉象亦难断明。”
明黛懂了。
她容易治的外伤已痊愈,但颅中恐有内伤,方致记忆受阻,这活儿难,他没办法。
看不见的内伤,又是在颅中,怎么能好,什么时候能好,听天由命,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