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这个其实很难说清。
明朗与容翡算情形特殊,同在一个屋檐下,大概从很久以前,每个日升日落的朝暮里,便悄然滋生了。然后经过发酵,酝酿,某一天,某个时候,便破土而出,拔地而起。
一切润物无声,水到渠成。
大概便是这样子。
至于喜欢一个人的感觉——
“——喜欢一个人呀,大概就是,会特别在意他,在意他的目光,他的想法,一举一动,甚至一个微小的眼神。高兴的事,难过的事,都想与他分享,同样,也希望知道他的内心,他的一切。”
“总想见到他。跟在他一起时,哪怕什么都不说,也觉得很舒服,很开心。”
“时常会莫名想到他,一点小事,一句话,都可能会联想到他。”
“当说起嫁人啊,将来啊,第一时间心头浮现的是他。”
“很奇怪的感觉,但就是这样。如果有一天,你发现,高兴是他,生气是他,心心念念的都是他,那就是喜欢了。”
说道这里,明朗忽然有所顿悟,当初一想到要嫁人,离开容府,便觉难受,只以为是舍不得容府,而实则,真正舍不得的,是容翡。
容府以后还可以再回来,容夫人等依旧可以走动,哪怕回了扁州,也依旧可以鸿雁传书,维系感情。
但容翡,若就此离开,两人关系便永止于此。各自婚娶,即便咫尺,亦是天涯。
那是最让人为之揪心和难过的事。
明朗原本觉得这番话可能又要遭受飞飞与姝儿无情嘲笑肉麻,然而说完之后,两人却久久没有任何回应。
房中一片诡异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