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江南将他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老首辅又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混乱不清的话,一会儿吹胡子瞪眼,一会儿哼哼咧咧,即便他大多时候没有好脸色,可看得出更感觉的出来,他很高兴。
因为向漠北与孟江南的到来而高兴。
候在不远处的家丁老首辅如此,忍不住悄悄地抹了一把眼角。
自他们伺候老太爷以来,这还是第一回见他老人家如此高兴。
春阳暖和,老首辅在这暖融融的阳光中渐渐犯了困,靠在交椅里开始昏昏欲睡起来,向漠北与孟江南则是一左一右坐在他身侧陪着他,听他念念叨叨。
“我突然想起来,阿珩那孩子参加了今春礼闱,还交了个傻乎乎的朋友来着,那傻孩子叫什么来着了?我这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了。”
“就是那个说起话来叽里呱啦我也不知道他究竟在说些什么偶尔就听懂那么一两句的那个蠢孩子。”老首辅皱眉看着向漠北,“阿珩的朋友,怀曦当是知晓的吧?”
向漠北颔首:“柳一志,南方士子。”
“柳一志!”老首辅眉心拧得更紧,继而用力一点头,“就是这个抢了我芝麻团子的蠢孩子!”
“老师可是要寻他?”向漠北颇为诧异。
老师竟是记得柳一志?
“我屋里头有几本书,你替我拿给阿珩,让阿珩交给他,我记得他也是来参加礼闱来的,也不知考得如何?他若是能留在京,阿珩那孩子定该高兴。”老首辅道。
他转头看向孟江南,“别看阿珩那孩子面上乖巧,其实骨子里一股叛逆劲,能与他交得来的朋友几乎没有,难得有这么个蠢孩子和他交朋友,可得上心!”
老首辅他一边念叨,一边一双手分别握住了向漠北与孟江南的手,将他们的手拉到一块儿,“阿珩啊,要好好的啊……”
念叨完这一句,他便倦得靠在交椅里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