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一样,我需要钱,”彭家明柔声说,“有件事顾宸没告诉你,他因为徐奎安去世的心理问题,经过我的治疗才彻底好转,我是失去了职业道德,但我也解决了他的问题。其实这样说来,你和顾宸挺有缘分的。”
她半开玩笑尾音上扬:“你们都曾经接受过我的帮助,不是吗。”
沈嘉奕胸口一阵窒闷,加重语气连珠炮一样问:“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顾宸以为我参与了这些,彭老师,你有没有在背后策划这一切?那天晚上你到底安排了什么?许梦遥……她是不是跟你认识?”
彭家明很讶异:“莫非你还没想起来我们在你比赛拿奖之后的谈话?”
不详的预感当头罩下。
沈嘉奕:“……什么谈话?”
“那次车祸给你造成的后遗症还没好?”彭家明轻轻笑了一声,“你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吗?还是潜意识不愿意想起来?”
沈嘉奕脑海里有段记忆蓦地松动,逐渐破土而出,却还是临门差一脚。
彭家明和缓的声音抓住了这段记忆,一字一句将它缓慢抽出:“忘了吗,我跟你说,‘今天顾宸注意到了你,你愿不愿意帮我个忙’。”
沈嘉奕表情瞬间空白。
随着彭家明话音方落,脑子里仿佛有支插销被打开,记忆破开闸门争先恐后而出。
拿奖的当天,她接到家里打来的电话,母亲说了恭喜之后,又零零碎碎扯了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沈嘉奕的心就沉了下去。
“……这次要多少?”她听见自己平静地问。
母亲连停顿都没有就说了个数字,还不放心地叮嘱她打到哪张卡上面。
沈嘉奕觉得自己像一只被线栓住的风筝。
其实母亲要的数目并不算很多,但每次母亲打电话来要钱,都连带唤醒她被栓住的锐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