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裴洪生身上,柚柚只看到了伪善。
裴洪生一进门就换了一副表情:“怎么样了?”
守门的保镖为难地互看一眼,“少爷还是那样,不吃不喝也不出门。”
裴洪生皱眉:“人还在里面?”
“是的,还在。”
裴洪生让人把门打开。
裴铮站在窗口,背抵着墙,没有往外看,对于裴洪生的进门,他也只是抬眼看了一下,随后便没有给他过多的注意力。裴洪生冷笑:“还有走路的力气,看样子是没吃到教训。”
他很会“教育”孩子,看裴成志被他教育的有多乖就知道了,他根本不需要自己的孩子有主见有思想,只要听话。
但裴铮偏偏不是个会听话的人。
裴洪生朝窗边走来,饶是他在心底也不由得为儿子的毅力感到震撼,关在这里没水没电,连点吃的都没有,也没人说话,寂寞无聊能让人发疯,当初裴成志被关了一天就哭喊着受不了,裴铮居然足足坚持了七天!
他的嘴唇因为缺水而干燥爆皮,面色也显得有些苍白,饶是如此,那双眼睛仍然没有改变。
裴洪生一时不知道该为自己有这样的继承人感到愤怒还是骄傲,愤怒于他的不懂事不听话不服从,骄傲于这钢铁般的意志。同时,通过这件事,裴洪生也认识到一个事实,那就是他的儿子未必如表面看起来这样乖巧温顺,也许自己根本无法驾驭他。
裴铮不在意裴洪生在想什么,总之他不想做的事情,没有人能逼着他做,从前总是随波逐流,反抗不了那就接受,这一次他不想接受。
“为什么不听话?”
裴洪生问,“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
裴铮眼底闪过几不可见的讥嘲,为他好?这样自我感动的话,也就傻子才会信。
裴洪生叹了口气:“是因为宋家那个小姑娘吧?”